第(2/3)页 而出任务未归者,无论年岁几何,在外嫁娶皆是死罪。 “身份呢?查清了吗?”谢缈合上书卷,随手搁在桌上。 丹玉摇头,“如果她真是执行任务出来一直未归的归乡人,那她的身份一定是机密,程寺云说,等回到南黎查看了卷宗,再与郡王明说。” “她将钥匙给了程寺云之后呢?” 谢缈神『色』未动。 “回了旧王府,杀了葛家父子和师爷赵子恒,臣等去时,她已不知所踪。”丹玉看着谢缈殷红的衣袖,“她这么做,应该是怕葛家父子查出她杀了苏月蓉夺钥匙的事,牵连戚……牵连郡王妃。” 谢缈闻声,却垂着眸,半晌没出声,任是丹玉这六年来一直跟在他身边,此时也看不出他内心所想。 丹玉憋了会儿,忍不住开口,“小郡王,臣听说,您将钩霜留给郡王妃了?” 名剑钩霜,纤薄如柳叶,削铁如尘泥。 那本是郡王的师父送予他的宝物。 “嗯。” 谢缈轻应一声。 “以往您可是从不离身的……”丹玉的声音小下去,仅仅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,小郡王不但自己定了门亲事,娶了一位郡王妃,竟还将自己随身的钩霜也送了出去。 “她是我妻子,” 谢缈随手拿起剪刀剪去过长的烛芯,火焰在冰冷的金剪间跳跃闪烁,照着他的侧脸时明时暗,映出他眼底几分玩味似的笑意,“有什么是我不能给她的?” 他的声音很轻,侧过脸时,他的目光落在窗外,羽『毛』银白的鸟被人放飞,双翅拍打着,很快消失在茫茫雨幕。 他的手指触『摸』着腕骨上的银铃铛,里面有一只蛊虫本能地蜷缩起身体。 —— 入夜时分倾泻而来的一场雨,已将院子里砖缝间残留的血迹冲刷干净,穿了一身殷红衣裙的姑娘已在廊上呆坐许久。 她再按那透明的圆珠,纤薄的剑刃便收了回去,此时只余一截白玉剑柄被她搁在廊椅上。 她就那么怔怔地望着那剑柄,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腰饰。 夜半三更,她却没有丝毫睡意。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剑柄,是在晴光楼颜娘的手里。 颜娘和那几个护院死后,小九对她说过,颜娘那几日常佩在腰间的那截白玉,原是谢缈的东西。 她记得自己曾问过谢缈那白玉腰饰的事,那时他也点头说过,那的确是他的东西。 她想起那个夜晚,她半梦半醒隐约察觉自己被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喉咙,她想起那个清晨她将醒未醒时听到被一只手拨弄的水声…… 如果,那些本不是错觉, 那么在那夜扼住她喉咙的是他,杀了颜娘和那些护院的,也是他。 戚寸心蜷缩着蹲在廊上,一只手紧紧地揪住衣襟,她在脑海里无法克制地去想象,想象那个清晨她听到的水声,也许是他在冲洗满是鲜血的双手,也许是在擦拭那柄剑刃上残留的血迹。 她浑身血『液』几乎冷透,身体也无意识地出现细微的颤抖。 再度看向那白玉剑柄, 戚寸心脸『色』苍白,唇上新红的唇脂也早已被她抹了个干净,她的眼眶泛红,浑身都是冷的。 他是故意的。 他知道她见过他的这枚白玉剑柄,所以才会在离开的时候,亲手交给她这样东西。 他就是要告诉她, 颜娘是死在他的手里,而他也并非是她以为的模样。 “即便是成了亲,做了夫妻,我们也不一定能永远在一起。” 第(2/3)页